越强大者越谨慎。
随着城主视学之日到来,即便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丞相史弥远也有些紧张,生怕出了哪些意外。
他暗中布置,设定了多种应急预案。
其中便有对贱民会帮众异常举动的持续关注。
城主赵扩的车驾被成千上万贱民当街拦阻,只能暂避太庙。这一消息传到相府时,史弥远正打算动身前往太学。
见情形有变,他当机立断,和守礼王子一起径往太庙而来。
犬戎兵头领白骨格尔率部疾行。
犬戎兵挥舞造型怪异的兽牙兵刃长驱直入,所到之处贱民们纷纷让路,或惊骇而逃。
前往太学参加城主视学典礼,这是史弥远与西域王子守礼的约定。
此时,他们分别乘坐的两顶轿子一前一后,紧随犬戎兵部队前行。
相府这些身强体壮的轿夫长相颇为怪异,均为深绿色的皮肤,每人都神奇地长着四条胳膊,异常健壮,青筋暴起。只见他们健步如飞,抬着轿子在大街上穿行,仔细一看竟然是脚不沾地,宛如腾云驾雾一般。
相府侍臣庆明翘着兰花指,单手攀附在史弥远的轿子上,身轻如燕,宛如壁虎神技。
史弥远担心城主赵扩安危,破天荒一再催促轿夫快走。
于是相府轿夫们憋足了一口气,加快脚步前行。
神奇的一幕出现了。
两顶快速前行的轿子竟然渐渐地漂浮起来,越过犬戎兵部队的头顶,在数千围观民众的瞩目中,朝前方闪电般飞驰。
“啊!我陪侍丞相多年,倒是第一次见到您如此心急。”
攀附在权相轿子上的庆明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赞叹。
史弥远无奈地说:“混沌水城,百官狰狞,到底是人是鬼,老夫也看不清楚啊!如今城主被迫进入太庙避险,恐怕有所变故。”
庆明好奇地问道:“丞相,城主不过是个窝囊废,您又为何替他担心?”
史弥远说:“城主的德行不是你我可比的。”
庆明戏谑道:“庆明以为,您比那赵扩英明百倍!”
“哎,这话可不敢乱讲。老夫在水城经营多年,只对两个人心生敬佩,其一是西域国王,也就是守礼王子的父亲,英明神武的阿提亚国王,灭大月氏国,灭匈奴汗国,灭蕃斯古国,所向无敌;另一个便是我们的城主赵扩,宽厚仁德,以德服人,堪称道德典范,至上明君。”
庆明虔诚地说:“丞相,在我的心里,您是唯一值得尊重之人,其他人包括赵扩,均不值一提。”
说话间,两顶轿子已飞临太庙上空。
轿夫们脚力十足,先是扛着轿子绕太庙飞行一周,最后才徐徐降落在太庙正门前的平台上。
史弥远和守礼王子下了轿子,朝太庙内走去。
相府侍臣庆明昂首挺胸跟了过去。
太庙内,已被解除束缚的宋慈正与城主赵扩、大理寺卿魏忠良、宗正寺寺丞赵璨以及大理寺评事谭登等人低声细语。
赵扩突然面色大变,急忙站起身来,朝门口张望。
权相史弥远进门,阴沉着脸来到赵扩等人面前。
“城主,老夫护驾来迟,请予以责罚。”
赵扩笑容可掬地摆摆手,恭维道:“丞相日理万机,还想着赵某的安危,实在令人感动。你来得正好,宋慈正巧有些事情要请教与你。还请丞相百忙之中予以接待。”
城主安然无虞,史弥远也就放了心。
他转向宋慈看了一眼,脸上的神情好了许多。
“听说宋公子到边塞要镇战旗口跑了一趟,可有那些收获吗?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宋慈嘲讽道:“我们的一举一动不都在您的监视之下嘛!”
“看来宋公子对老夫有误解。”
“岂止是误解,简直是不可思议!”
说着,宋慈从衣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朝在场之人展示。
“城主,诸位大人,请看。”
众人凑上前细看。
唯有史弥远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。
这是一块颇为奇怪的东西,兽皮与改制的铠甲缝合在一起,粗粗一看根本不知道用处。
“丞相,你可认得此物?”
“不认识。”
“真的不认识吗?”宋慈转向城主赵扩请示道:“我想请犬戎兵头领白骨格尔到场辨认。”
话音刚落,白骨格尔带着几名犬戎兵闯入太庙。
在场的大理寺捕吏顿时警觉,挥舞朴刀冲上前去,将他们与城主赵扩隔离开来。
宋慈见状大喜。
“哎,说曹操曹操到。格尔首领来得正好。来来来,请到这边来。”
白骨格尔疑惑地来到宋慈面前,打量着他手里的兽皮铠甲。
“格尔首领,请问,你认识这个东西吗?”
“当然,这是我犬戎兵的铠甲。你从哪里搞来的?”
“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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